第142章 唯一的答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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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好意思啊,早上发生点事情。” “不愧是c级导师,连一个正确的理由都不明说,怕是连理由都还没想好吧?” 真是尖酸刻薄的嘲讽呢。 芜相当无奈的看着男学生,昨天并没有注意这位男同学,今天这样仔细一看,似乎长得很普通呢。 声线略显低沉,说话速度慢条斯理,平稳的语气让人不容易感到到真实的情绪。带有一副粗框眼镜,湛蓝的斜刘海柔顺的遮住了右眼,却藏不住对自己的排挤感。 这名同学似乎是个学霸呢,因为在他的桌面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书籍,全都是一些艰涩难懂的魔导书。 不过这不是废话吗?这间学院可是埃利尔的第一志愿,要说学霸的话这间学院的每个学生其实都是学霸啊。 这一路赶来虽然没有特别喘,但浑身的汗水可是让自己有点烦躁。芜擦拭著额间的汗水,好奇的问道: “那么寒暄也就到此为止了,我就先问问昨天我留下的问题是否有人知道答案了?” 问题丢出的一瞬间,一样的男学生立即举了手,脸神上表现著按耐不住的得意。 果然是他呢! “来——,请说吧。” 男学生相当傲慢的推著镜框并站起身,语气依旧慢条斯理地回道: “首先,我得承认,你的确有点能力,能够知道我所不知道的魔法,这点我得替你拍拍手。” “过奖过奖。” 芜腼腆的笑着,以憨笑的神情回应着男学生的无礼语气与用词。 这口气还真不应该是学生对老师说的呢。不过自己本来就不在乎学生对自己的态度,面对这种傲慢无礼的人,自己也就姑且不管了吧。 “那么,就请你说说看,我昨天所施展的魔法名称与完整方式吧。” “哼,所谓魔法是透过某种媒介的暗示来达成的,而这种媒介非常多,比如说吟唱、小动作、想像甚至依靠着道具。而你昨天对我们施展的则是军队审问时常用的‘禁言术’。这道魔法难度并不高,可以随意以某个媒介触发,而你昨天正是靠着‘拍桌声’借此启动这项魔法,我说得应该没错吧?” 这一番胸有成竹的解释令芜讶异的点着头,不过讶异的神情却没有更多的变化。 男学生一副肯定答对的神情傲慢的坐回座位上,等待着芜自行公布最后结果。 不过芜只是微微一笑,并没有当即认可男学生的答案,而是向在座其他同学询问道: “还有没有人有其他答案?” 全班鸦雀无声,看来这应该是唯一的答案了。 见答案仅此,芜不免露出略显失望的神情。 不过这份情绪并没有表现得很明显,或著说只是一瞬间的情绪失控,芜重拾笑容的看着男学生,好奇的问道: “请问你叫什么名子呢?” “我为什么要告诉一个即将离职的老师呢?” “的确,你是不需要告诉一个快要离职的老师。不过可惜的是,我完全不需要离职呢。” 男学生当即听出这弦外之音,他不解与愤恨地站起身并重重的拍击桌面,以喝斥的声量问道: “为什么?我说的有错吗?” “嗯——没错喔!你完美的诠释着魔法的基本定义与对于‘禁言术’的认知,由此可知你对于魔法的热忱与爱好,不偏不倚的表现在这番回答上呢。” “既然如此,答错的原因是?” “原因很简单,首先我先示范一下你所说的‘禁言术’吧!” 与昨日一样,芜抬起右手并轻轻的拍打一声桌面,清晰却小声的拍桌声瞬间窜至整间偌大的教室,在场所有人听得一清二楚。 而众学生开始试着讲话,不过正如‘禁言术’的定义所说,在听过这下拍桌声后,便会在无意识间被植入‘禁言术’的束缚,进而发不出一点声音。 男学生也不意外的发不出声音,在确认过状况后,他仍然不解的看向站在讲台前的芜,耸著肩向他询问著自己的错误。 然而,聪颖的男学生却没注意到一件事情。 身为施术者的芜,他本人同样也听到了拍桌声,也就是说,他也陷入了自己所施展的“禁言术”之中,发不出半点声音。 芜露出了“我也没办法”的表情回应着男同学的震惊,不断的动着唇齿试图与男学生说话,然而因为“禁言术”的缘故,芜同样也发不出声音。 但这与昨日的芜完全不一样,因为在全班同学都被禁言的情况下,芜仍能保持声音的状态。 紧接着,男学生也想起芜能够指定几名学生不受禁言的影响,而那些未受到影响学生同样的也听到了拍桌声,却仍安然无恙。 细思级恐的真相令男学生瞪大双眼,失去了先前的傲慢。取而代之的则是满满的不解与战败的不甘。 看见男学生那不可思议的神情,芜也微微一笑,再次轻拍桌面解除了“禁言术”。 “如何?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吧?” “你到底做了些什么……?” 这场赌局虽是芜获得胜利,但在他的脸上并没有一点傲慢或得意,仍保持着平常的淡然。 “这位男同学所解释的‘禁言术’的确是军队审问时常用的魔法,不过你似乎没将这道魔法搞清楚。身为施术者,若是没有戴上隔绝声音的工具,自己便会身受其害。也就是说!在审问时,施展‘禁言术’的审问者同样也会戴上耳罩,以防魔法的效力延伸到自己身上。” 解释刚告一段落,芜便走上了讲台并拿起粉笔,开始以图像继续解释著。 他先是画了一只简陋的“兔子”,虽然轮廓与笔画相当奇怪,但从长长的两条耳朵与rou团般的躯体,仍勉强看得出是兔子。 真是好看呢!我画得兔子仿佛真实存在,活跳跳的刻印在这面黑板上—— 有些自恋的芜不禁暗叹自己的绘画技巧如此之精湛,呆在讲台上欣赏自己的画作近三秒。 但很快的,他便将自恋的意识拉回现实中,并向全班同学问道: “各位同学,请问我画得这只是什么呢?” “兔子?” “虽然很丑,但应该是兔子吧?” “是啦,那是兔子吧?” 零星的声音开始回答了芜的问题,也许是对刚刚的问题同样抱着不解,为了急于知晓原因便乖巧的回答起芜的问题。 “这是什么怀疑态度,这就是只兔子啊!真是的。” 芜稍显嫌弃一番,随后便徒手擦掉兔子,继续在模糊的粉笔印上画上新的图像。 第二个图像则是一只画有长鼻子的“大象”。 同样的,芜的画工之“精妙”,若不是有那条象征性的长鼻子,恐怕没人看得出来。 “好了,请问这是啥动物呢?” “大象吧?” “这简直不是人画的,不过勉强还是看得出来是大象。” “恩,应该是大象吧。” 回答声比刚刚稍显踊跃,不过芜仍然嫌弃的抱怨道: “真是的,一群不懂艺术的小鬼。” 抱怨之余,芜又徒手擦掉了大象,开始画著下一个图像。 这次的画工变得稍微好一点,是一只威武的“老虎”。 这次芜还没发问,众同学便直接回答道: “是老虎吧?” “那肯定是的。就算再怎么丑,应该也不可把老虎画歪吧!” “这的确是只老虎呢。” 芜满意的点着头,看来这群小鬼也开始懂得自己的艺术之美了。 按照惯例,芜再度徒手擦掉老虎的图像,接着又开始画著下一只动物。 就这样,紧接在老虎过后的顺序便是“鹤”、“狗”、“猫咪”、“鸟”,同学们与芜的互动也渐渐热络起来,也许是因为那诡异却又搞笑的图像,使冰冷的氛围融化,进而拉近芜与同学们之间的互动。 然而,当芜画到最后一只动物,也就是“蜈蚣”时,那名沉寂已久的男学生却忍不住心中的怒火,大力的拍打着桌面,将好不容易和乐的氛围打破。 这突如其来的拍桌声着实吓坏其他同学,热闹的环境瞬间归回冰点,但芜倒是不出意外的将黑板上的蜈蚣继续画完。 怒视著认真画画的背影,男学生气愤的喝斥道: “我才不想看你那些丑露畸形的图像,你到底要不要跟我说最后的答案?” 话音刚落,诡异的蜈蚣也就此画完,芜将粉笔丢回讲台上的笔罐,若无其事的拍着手,借此拍掉沾附在手套上的粉笔灰。 不过芜并不打算马上回应气愤的男学生,而是将视线盯向昨日自己钦定的新任班长——凯拉。 “来!凯拉同学,请你站起来回答我一些问题。” “呃——是的。” 亭亭玉立的身姿笔直的挺著胸,神情略显紧张的盯着芜看。 此时,芜的眼角余光却注意到了凯拉双手所穿戴的纯白手套,那手套似乎与自己的手套很类似呢。难道凯拉体内的元素量也很惊人吗? 没想太多的芜马上将视线离开手套,并重新注视著凯拉那张紧张的神情。 “ok!请问一下,你还记得我第一只画的动物是什么吗?” 这问题并没有很困难,一只外型搞笑的兔子图像立即浮现在凯拉的脑海中。 “兔子……吗?” “答对了!那么我再请问一下,下一只动物是什么呢?” 凯拉有些迟疑,不过深思一会之后仍然勉强想起来。 “大象吧?” “喔!?记性这么好,那我再问最后一个问题,请问我画得第五只动物是什么呢?” “这个……” 凯拉顿时回答不上来,不过其实不只凯拉,就连在座其他同学都面面相觑,努力思考着。 接着教室内开始热络地讨论著,各种芜画过的动物都被提过一遍,甚至连芜完全没画过的动物都被提出。 见凯拉答不上来,芜便向在场所有人询问: “有人记得吗?” 众人顿时陷入一片沉寂,看来是没人记得了。 芜露出胜利的微笑,他双手撑在讲台上,轻笑并解释道: “老实说呢,其实我也忘记了。” “什么!?” 全班异口同声的喊著。 “啊哈哈哈哈,画过这么多只动物谁记得啊!不过呢——,你们是否知道,当人的脑袋不断接触新的图像或声音后,渐渐会把一开始所触及的旧图像或声音覆蓋住,若是不特别复习,恐怕就会永远忘记。那么,这就是我想向这位男同学说的答案。” 这时芜终于把眼神转向一旁怒不可遏的男学生脸上,以轻松惬意的神情继续解释道: “这位男同学说得并没有错,我昨天的确对你们使用了‘禁言术’。不过呢,启动这道魔法的媒介并不是‘拍桌声’,而是一开始解除‘束缚魔法’的‘弹指’。” “弹指?” 面对众学生再次异口同声的疑问,芜认真的点着头并继续解释道: “在昨天我利用自身元素强行突破了你们所制造的‘束缚魔法’,不过老实说,突破魔法阵其实并不需要做任何动作,这样你们就应该了解了吧?” 话说到这,男学生难掩先前的傲慢的愤怒,露出了难得一见的“惊恐”,似乎是正式了解到芜的心机。 芜相当满意的微笑着并欣赏的男学生落魄的惊恐,虽然赢过一个小孩子实在不算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,不过能够挫挫这种心高气傲的小屁孩锐气,感觉还不错。 此时,坐在最后一排的伊芙举起手,吸引了芜的注目。 “来,伊芙同学请说。” “是的,也就是说,老师您昨天其实早在上课前就先行施展了‘禁言术’,是猜到同学们会不服于你吗?” 一番猜测令芜挑起眉毛,更加满意得表现出“伊芙答对了”的微笑,不过随后,芜的神情又转变为“你答错”的神情。 “伊芙同学说得没错,但又有点不对。” 这番回答又引起众人的疑问。 “我会这么说正是因为你们都忽略了一件重要因素。所谓的‘禁言术’其实并没有各位想像中的那么好用。而不方便的原因正是因为这道魔法需要一项前置作业,这也是这位男学生没有提到的。你得先在目标的无意识下暗示一个动作,其目标并不知道这个动作的意图才算成功,而这个动作正是之后启动‘禁言术’的指令。昨日我以解除‘束缚魔法’的名义,在你们没有防备意识的情况下让你们看到了‘弹指’的动作,这也顺利了完成了‘禁言术’的前置作业。” 滔滔不绝的芜无视著众学生赞叹的呆滞目光,继续解释道: “还有呢,其实现在军队的审问者也不常使用‘禁言术’,取而代之的则是使用不需要前置作业的‘禁言魔具’。正因为‘禁言术’的用法广为流传,使得许多罪犯们开始寻求破解方式,也间接导致审问工作的难度增加。” 芜相当投入于传授知识的工作中,虽然不是出自本意,但分享著知识的快乐似乎让自己忘却任务的目的,这份莫名的情感完全不受饕餮的影响,反应的是心中最单纯的自我。 叛逆的自己曾经不爱好读书,甚至不愿提起半点关于魔法的知识。如今能够以导师的身分教育这些优异的高材生,老实说,这份新鲜感已然成为了除了战斗之外,最重要的乐趣。 讲解的差不多,芜便将目光再次放在那名男同学身上。带着不以为然的微笑欣赏著那一脸气愤的神情。 “老实说——,其实我根本不需要用拍桌声来取代掉弹指的动作,毕竟你们都专注于束缚魔法被破解的惊讶,完全没猜到我会使用禁言术。不过我仍担心有些‘比较聪明’的人看出我的小把戏,特此我随后还是以明显的拍桌声吸引你们注意,借此让你们忘去一开始的弹指。实在迫于无奈,谁叫你们是二年级中最优秀的班级呢。” 貌似在与全班解释的话,却是话中有话。 没错,其实昨天自己的拍桌声是相当细微的,且在众人都扯开嗓子大骂的吵杂环境之下,那种拍桌声是绝对不可能传达到众人的耳朵内。 但对于相对“心细”的菁英来说,这样的敏锐却反而害到自己。 他是唯一观察到自己细微动作的人,应该说从我刚进教室的一瞬间,他便开始聚精会神的观察著自己,是一个相当具有洞悉力的人才。 可惜最后聪明反被聪明误,这场赌局是自己赢了。 芜伸出双手示意凯拉与男同学坐回座位,凯拉只是露出甜蜜的微笑作为回应,然而心高气傲的男学生仍然无法接受自己的错误,紧握双拳并面露凶恶的瞪着芜,动作缓慢的坐回座位上。 众学生们还没从充满转折的答案中走出,准备翻开课本的芜便释出假意的笑容,兴奋的说道: “既然没问题了,没意外的我将会带领你们直到毕业,希望能好好相处喔——!” 此时,芜那弯起的眼角余光瞄到了自己所带的书背,上面标注的书名不禁让自己保持着冷静的微笑却冷汗直流。 这堂课正是纯理论的“魔物学”,而自己所携带的课本则是实作性质的“魔物剖解学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