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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60章:开窍了

    是夜,沈南桑被陆阙抱回圣子府。

    通明的府邸,一声哀嚎响彻天际。

    誉堂胡乱套了身衣裳被陆阙从床榻间拉下起来的时候,眼睛都没睁开。

    连拖带拽到沈南桑跟前时,他还以为自己在梦游。

    “陆阙,这世上是只有我一个大夫吗?你就不能!不能稍微体谅体谅我吗!我每天又是这又是那好不容易熬到天黑能睡觉,我也很累……啊!”

    话音未落,誉堂只觉脖颈一紧,随即一阵剧痛将他的困意驱散的一干二净。

    陆阙将他往沈南桑跟前一推,眉眼紧皱:“快点,帮她瞧瞧。”

    誉堂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,正想吐槽,转头就见沈南桑转过身子将负伤的手臂露了出来。

    “嗬!你们这是干什么去了?”

    饶是再不情愿,看见那道又深又长的口子,誉堂也闭了嘴。

    沈南桑倒是没觉得有什么。

    其实这伤口沈南桑完全能自己处理,擦血、消毒、上药再到包扎,顺手的事儿,只是陆阙坚持叫了誉堂来,沈南桑便不再说什么。

    白占的便宜,她乐得自在。

    见春用剪刀小心翼翼帮着把沈南桑肩膀上碍事的衣服剪开,露出里头触目惊心的伤疤。

    誉堂赶忙去箱子里找药,嘴里还在念念有词:“你这在哪伤的?若是有毒可就麻烦了。”

    “没毒。”

    沈南桑回来的路上就自己看过了,那剑上没有毒。

    重山站在门口,目光灼灼的盯着沈南桑负伤的手臂。

    他不敢上前,修长的指尖掐进rou里,那血跟能染色一样,将他眸子熏的殷红。

    主人又受伤了,就在他眼皮子底下。

    他不配主人对他这么好。

    他简直罪该万死。

    沈南桑不抬头都能察觉到重山灼热的视线。

    无声叹了口气,她叫见春附耳过来,而后故技重施,掏出好大一把果糖塞进她手里。

    见春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,只一瞬就明白了她的意思,接过糖果点头,随后朝着重山的位置走来。

    尽心尽责的小狼崽最好哄。

    只要告诉他,太过自责主人会不开心,小狼崽就会乖乖接过糖果朝着主人露出一个坚毅的表情。

    对着沈南桑那伤口,誉堂看了又看,最后不太确定的看着沈南桑。

    陆阙推了他一把,不悦的皱眉:“看什么?睡一觉起来把脑子睡没了?怎么上药都不会了?”

    誉堂被他推的一个踉跄,白眼都要翻上天了。

    “陆阙,你吃火药了?”

    陆阙眸子一眯,他又立时改了口。

    “不是不是。”

    誉堂叹了口气,再多的起床气这会儿也被压了回去。

    “你自己看啊,她这不都处理好上了药就差包扎了?你把我叫来不会就是为了让我给她包个扎吧?”

    “好了?”

    陆阙皱眉探头过去,发现沈南桑伤处果然有一层药粉,凑近还能闻到一股药香。

    微微挑眉,他问:“你自己处理的?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沈南桑心虚的错开眼睛,静默一瞬又试图为自己辩解:“你去好久,我可疼了……所以我就……”

    “嗯,不用跟我解释。”

    陆阙抿唇默然一瞬,不知道在想些什么。

    正当誉堂准备拿东西给沈南桑做最后的包扎时,院子里却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。

    重山闻声回头正要去拦,那人已经风一样从他身侧跑了过来。

    “显知,听说沈姑娘受伤了,我会医术,可要我帮忙看看?”

    这扭捏造作的声音,真真是拿捏的恰到好处。

    沈南桑循声抬头,就见姜姗一身不规整的衣裳穿在身上。

    橘黄的亮光下,她一双眼眸通红蓄满了泪珠子,欲落不落的,好不招人怜。

    沈南桑看得瞠目结舌。

    如果没记错的话,现在受伤的人是她沈南桑吧,为什么那个姜姗要掉泪珠子啊?

    誉堂也觉得不可思议,看着姜姗的眼睛里闪过一抹讥笑。

    这但凡是个明眼人都瞧得出她这戏码,更遑论他们这些打小在尔虞我诈的族群争斗中长大的人。

    就拿她身上那身松松垮垮的衣裳来说,看似不规整,实则每一处的松垮都恰到好处。

    试问谁急急忙忙跑来脸不红心不跳,却独独乱了衣裳的,偏那乱的衣裳还乱在了衣襟处,一副春光要露不露的样子?

    见没人搭理她,姜姗面上神情一顿,下一瞬,那眼眶里的泪珠子便跟断了线一样,噼里啪啦落了下来。

    “我,我是不是不该出现在这里……我打扰到你们了是不是,抱歉我……我只是担心,显知我不是有意……”

    “知道你不该出现在这你还来?你脑子怎么想的?”

    陆阙现在听见这女人咿咿呀呀的声音就觉得厌烦。

    姜姗显然没想到,陆阙会这么直白的对她说这种话,脸色凝固一瞬后,立时变得惨白。

    陆阙也不管她面色白不白,步子稳不稳,不虞的眼神落到她身上,他毫不掩饰自己眼里的嫌恶。

    “你衣裳不会穿好?这里是圣子府不是秦楼楚馆,我与你也不曾熟到能让你叫我表字的程度,其次……”

    他眸子陡然一沉,眸间闪过一抹阴沉。

    “我并不记得我允了你在圣子府乱跑,你是觉得我让你住进来,你便能无法无天了?”

    嗬!

    这话是真狠。

    姜姗一张脸血色全无,眼底的泪也越落越多。

    半晌,她哭的梨花带雨,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:“对不起,我,可我真的只是担心沈姑娘,我……”

    “你听不懂人话?”

    陆阙眸光寒光乍现,看着她的眼睛漠然无情。

    “圣子夫人不会叫?”

    “可以啊!”

    誉堂在一旁听得津津有味。

    他挑着眉含笑走到陆阙身边,撞了撞他的胳膊。

    “陆阙你受什么刺激了?怎么开窍了?”

    陆阙沉吟着瞥了他一眼:“事实而已,什么开窍?”

    他眼底的困惑不似作假。

    誉堂扬起的眉毛落下,没忍住翻了个白眼:“得,当我白说,还没开窍呢。”

    叹了口气,他又拿着包扎带走到沈南桑跟前。

    沈南桑盯着姜姗看了好半晌才侧身,方便誉堂替她包扎。

    眼看着姜姗身子越来越抖,眼泪都要流成河了,沈南桑终于开口。

    脆生生的声音在屋里响起,带着些许探究:“你怎么知道我受伤了?”

    这话,可谓一击毙命。

    陆阙也在这时皱起了眉头。

    只听他沉下声唤了一声门外的三伏。

    三伏立时小跑进来。

    对上自家小殿下询问的眼神,他心头不安的跳动一瞬。

    方才在外头,他可是把这屋里的动静听得一清二楚。

    只是这事儿,他还真不清楚。

    陆阙见他不做声,脸色不太好看:“不说话?哑巴了?”

    三伏身子一颤,忙拱手做礼:“回殿下话,属下一早就按您吩咐安排下去了,这事儿按理说,姜姗姑娘不该知道。”

    陆阙自答应让姜姗住下便吩咐下去,叫人看住她,更是明令禁止府内下人去她院子里,只送每日的餐食去即可。

    再者,陆阙和沈南桑回来的时候,走的是后门,没闹出多大的动静,怎的就轮到姜姗知情了。

    陆阙沉心静气,目不转睛的盯着姜姗,也不开口,只等着她自己老实交代。

    姜姗这下是肠子都悔青了。

    她哭的好不伤心,哆哆嗦嗦就跪了下去,一双手死死拽紧裙摆:“显……圣子大人你真的误会我了,我方才从阿宁那儿来,我是听她说的……”

    这回她是真的慌了神了,陆阙的眼神给足了压迫感,她哪里还敢作假。

    求这边不得,她又委委屈屈抬头去看沈南桑。

    “沈姑……不是,我嘴笨我嘴笨,是圣子夫人,圣子夫人,我真的只是担心你我才着急赶来的,你可否看在我好心的份儿上,求圣子大人不要动怒了,气坏了身子不值当的……我会道歉,我以后再不会出现在他眼前了。”

    沈南桑莫名其妙的看着她,完全不知道她这是唱哪一出。

    思索一二,她果断抬眼去看陆阙。

    陆阙就像是有感知一样。

    沈南桑抬眼的间隙,他跟着回头。

    两人四目相对,陆阙只沉吟一瞬便朝三伏使了个眼色。

    三伏立时会意,走到姜姗跟前朝她做了个请的手势。

    “姜姗姑娘请回吧,这里有誉先生,我们圣子夫人不会有大碍。”

    他漠然一瞬,语气低沉下来。

    “倒是你,若是再不走,惹恼了殿下,被赶出去也未可知啊。”

    “不!不要!不要赶我走!”

    姜姗身子一僵,忙起身要往外走。

    走了一半,她又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话里有异议。

    眉眼垂下,她又做出了可怜的神态。

    “阿堇还未脱离危险,如今正是关键时期,圣子大人你别生气,我这就走,不会惹你厌烦的,你让我留下,我保证,我只照顾阿堇到痊愈,阿堇好了,不用你赶我自己就走,毕竟阿宁与阿堇那样要好,我不忍心看阿宁……”

    “你忍心不忍心跟我有什么关系?那阿堇是死是活又跟我有什么关系?你话这么多,你家里人不嫌你烦吗?”

    这话说的!

    沈南桑眉眼一跳,莫名的觉得熟悉。

    这话,陆阙之前好像也对她这么说过。

    这男人,还真是不会怜香惜玉啊。

    不过,她挺喜欢的,起码,他不是见个女人就对对方好。

    会骂人、呛声、气死人不偿命的男人才有意思呢。南二锦的重生后,她上了落魄圣子的花轿